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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远流长、精彩绝伦的开封杂技(下)
​关于魔术。《东京梦华录》卷之六《元宵》一节中记载:“正月十五元宵。大内前自岁前冬至后,开封府绞缚山棚,立木正对宣德楼,游人已集御街两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击丸蹴踘……张九歌,吞铁剑。
源远流长、精彩绝伦的开封杂技(下)
来源:汴梁晚报 作者:汴浚 发布时间:2023-03-20 09:36:25

关于魔术。《东京梦华录》卷之六《元宵》一节中记载:“正月十五元宵。大内前自岁前冬至后,开封府绞缚山棚,立木正对宣德楼,游人已集御街两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击丸蹴踘……张九歌,吞铁剑。李万宁,药法傀儡。小健儿吐五争水,旋烧泥丸子。”其中小健儿的旋烧泥丸子是一个典型的魔术且要向观众收费。魔术表演者在空闲之地揽集观众,表演时用湿纸裹黄泥,向着太阳晒干,成为坚瓦,然后对观众曰:“小术呈献诸君子为戏,却觅几文钱沽酒。”乃随地画金、木、水、火、土五字,各捻一丸泥,包以湿纸,置其上,就日色晒之,告观众勿遮阳光,少顷去纸,东方者色青如靛,南者赤如丹,西者白如珠,北者黑如墨,中央如黄蜡然。往来人千百计,相顾欢异,各与之钱。开封杂技中的魔术水平可见非同一般。

关于口技。《东京梦华录》卷之九《宰执亲王宗室百官内上寿》一节中记载:“乐未作,集英殿山楼上教坊乐人效百禽鸣,内外肃然,止闻半空和鸣,若鸾凤翔集。”从记载看,这些请来的教坊乐人确实不一般,他们的口技表演竟能达到与群鸟和鸣如鸾凤翔集般真实自然的程度。人们闭眼只听不看,还以为是真鸟群集四周呢。据周宝珠先生介绍,在宋徽宗所营建的艮岳中有一位饲养鸟类的薛姓饲养员能模仿各种鸟叫,招引来大批鸟儿栖息于艮岳寿山之上,足见开封杂技中口技之绝妙境地。

关于驯化动物。《东京梦华录》卷之六《元宵》一节中记载:“更有猴呈百戏,鱼跳刀门,使唤蜂蝶,追呼蝼蚁。”从记载看,开封杂技演员驯化的动物有猴、鱼、蜂蝶、蝼蚁等。驯猴、玩猴的表演我们还好理解,其他三种动物是如何驯法?是否有魔术的成分?据周宝珠先生在《宋代东京研究》一书中介绍,在东京开封的市井热闹处,比如大相国寺前还有熊翻筋斗。一些史料还记载有乌龟叠塔、禽鸟认书等驯化表演节目。在北宋东京开封,还有一种驯象功夫不能不说一说,其虽然不属于杂技中的驯化动物表演,但实质亦然。在《东京梦华录》卷之十《大礼预教车象》一节中记载:“遇大礼之年,预于两日前教车象……每一象则一人裹交脚幞头紫衫跨其颈,手执短柄铜钉钁,尖其刃,象有不驯,击之。象至宣德楼前,团转行步数遭成列,使之面北而拜,亦能唱喏。诸戚里、宗室、贵族之家,勾呼就私第观看,赠之银彩无虚日。御街游人嬉集,观者如织。”文内所说的铜钉钁是一种铜钩,是驯象用的工具,若让象朝左,则钩头右;让象朝右,则钩头左;若让象停步,则钩其额;不钩,象就不停地走;若让象跪拜、唱喏,就以钩正击其头脑。

到了明代,开封的文化事业发展水平虽然不及北宋,城市级别亦由国都先降为陪都,后成为省府,但文化传统相传沿袭,市民的文化娱乐活动继续发展,杂技表演市场巨大。在《如梦录》这部记载明代开封城池形胜的书中,收集有明代文学家、书画家李梦华的文章,生动具体称赞了当时开封杂技艺人精彩高超的表演:“余在中州,与士大夫燕会,见有戴高竿、舞翠盘、狮子、生儿、沐猴、戏狗之技……又见一女童,贴地蛇行,惊跃数四,备极疾徐之妙,与金鼓相……”时光荏苒,北宋东京开封的杂技百戏传承到明代开封,依然精彩绝伦。

清世宗顺治帝于1644年入关,康熙元年(1662年),清政府重修开封城,将省治、府治均设在开封。随着康乾盛世的到来,开封市民的文化娱乐活动得以恢复,杂技表演有了新的现象和特点:一是杂技班的家族化更加突出;二是不但开封城内杂技班增多,开封近郊与农村也纷纷出现了杂技班;三是幻术和马戏引人注目;四是杂技表演因地就简,多是撂地演出,划圈为台,观众围观,现场收费(包括收粮、收馍、收菜)。

而在冯玉祥将军将大相国寺改建为中山市场以后,大相国寺成为了杂技表演班子的集中之地。据相关资料统计,杂技各种表演班子有8家,人数近30人。表演的魔术有371种,包括空中悬人、口内吐火、鸡蛋一变十、空中钓鱼、美人脱衣、炮打飞人、人切八块、绸巾变色等,俗称幻术,也叫变戏法的,都煞是好看。最有名的是马华亭先生的杂技班,其家就在大相国寺门里路西的平房里。

1923年,马华亭曾在后百子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改为后新华街)办过一个武术学校,收了许多弟子,也带教自己的孩子和亲友。马华亭武艺高强,其矛术、棍术、刀术(大刀、腰刀、双刀)、叉术、鞭术水平都很高,其中最有名的是打弹弓,那真是弹无虚发、百发百中。民国时的演武之人大多兼卖各种中药丸剂和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马家的膏药和大力丸都很有名,他家的大力丸号称“英雄大力丸”,专治跌打损伤、五劳七伤、半身不遂等,当时的公安局为他出具有准售专卖的证明。在河南省举办的第五届国术大会兼射骑大赛中,马华亭的打弹弓获得银盾奖。笔者上小学时上学放学都要经过大相国寺,一次刚好碰上马华亭的班子在表演,当天上午下了一场雪,其中表演的有轻功,一位女演员从雪地上走过竟没有留下一个脚印。如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会相信。其技艺确实太神奇了。

1948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了开封,人民当家做了主人,文化娱乐生活迎来了百花盛开的春天,开封杂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开封市杂技团成立于1956年,是河南省全民所有制事业单位中建团最早、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大型杂技艺术表演团体。该团由20世纪30年代著名的刀山班、马戏班、幻术班以及50年代的长胜杂技团、长广杂技团、永兴杂技团、人民杂技团、共和杂技团、新民杂技团、东风杂技团、开封县杂技团等合并组建而成,是全国大型杂技团之一,拥有杂技、魔术、马戏、驯兽、飞车、滑稽等多种形式的精彩节目200多个。比如转花碟节目,一人双手转12个碟盘,顶转360度,花样一个又一个,让人目眩;比如车技,一辆小小的自行车,上面骑了9个人,个个稳立、动作健美;比如铁笼飞车,演员骑着摩托车,飞快地在笼内旋转,如履平川、动作惊险。1954年以来,开封市杂技团多次为党和国家领导人演出。作为国家级演出团体,该团为外国元首及100多个驻华使团进行专场演出,多次赴日本、泰国、新加坡、加拿大、韩国等国进行友好访问和商业演出。2012年6月,按照国家发展文化产业的有关政策,开封市杂技团转为企业,成立新的开封市杂技团有限责任公司,开封杂技进入全新的大发展时期。(下)

责任编辑:刘薇薇